专访腾讯体育运营总经理赵国臣：“正在缓冲”的卡顿年代

6月初，2016-2017赛季NBA总决赛落下帷幕，金州勇士队夺得奖杯。 整个赛季辛苦劳作的腾讯体育员工在进入休赛期后并没有丝毫放松。

接受体育产业生态采访的一个小时前，腾讯体育运营总经理赵国辰刚刚从深圳回到北京。

此前腾讯宣布的OMG调整，也让我们好奇腾讯体育未来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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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腾讯体育的变化比较早，从去年开始，我们对架构做了很多调整，包括赛事部、直播部、运营部等，这些布局都是根据我们的规划来建设的。整个大媒体平台，连接上下游产业。” 赵国臣说道。

“体育媒体是行业非常核心的部分，需要媒体深入行业去推动发展，所以其实是相对独立的。” 他进一步补充道。

腾讯体育的NBA《第二赛季》已经落下帷幕，中国的体育版权战似乎也逐渐明朗起来。 当与NBA五年合作的中场哨声即将到来时，腾讯体育有着怎样复杂的情感？

1. 探索

2015年，腾讯从众多版权竞标者中脱颖而出，以5亿美元拿下NBA五年新媒体版权。 合作范围更广，权威更高，不再局限于网络直播。

业界普遍认为，这是腾讯拓展体育版图的里程碑事件，但尚不确定其效果如何。

当时整个互联网视频领域尤其是移动视频的趋势非常明显。 比赛转播技术或用户观看不存在任何障碍。 “缓冲”滞后的时代早已过去。 移动体育直播的机会已经出现。

虽然时机不错，但面对尚未成熟的中国体育版权市场以及NBA每年高达1亿美元的费用，腾讯自然会背负相当大的商业风险和运营压力。

在谈到购买NBA版权的决定时，赵国辰表示，无论是在篮球领域，还是在NBA个人赛事中，选择都是基于他们做重大体育直播的决定，但这个选择似乎有点当时很激进。

虽然有点冒险，但NBA在中国多年积累的用户基础和市场影响力还是让这家企业相当有信心。 腾讯提供的数据显示：

NBA第一个赛季，主要用户数量从1.7亿增加到4亿，数量增加了一倍多，比预期多出1亿。 对于这份成绩单，在赵国辰看来，这是他们基于对移动互联网人口红利判断的准确表现。

数字的意义是平台的，但体验是用户的。 “你可以选择自己观看更多的NBA比赛。” 这是市场调查中NBA球迷提及最多的一点。

在选择自由度增加和观看比赛数量增加的基础上，用户对赛事转播的质量和体验变得越来越挑剔，尤其是在自掏腰包之后。

“互联网的草根精神只有在早期才容易被认可。当互联网发展成为常态、成为一种生活方式时，用户对品质的要求就会提高，这也促使我们不断提高专业水平。 NBA，其实以前电视台只要做150到200场直播，现在要做1350场以上，另外我们专门建的演播室，直播技术升级，包括硬件设备都是一样的作为 ESPN 来说，我们确实做了很多投资。” 赵国臣说道。

除了对互联网技术的投入外，为了吸引年轻人，他们在游戏交互方式和用户服务方面也做出了很多创新和突破。 过去，这些只零散地存在于互联网上。 在数百万人同时在线的情况下，他们还无法在如此大的IP下共同发挥价值。 腾讯体育表示，这是一个突破。

获得NBA转播权的两年里，赵国辰坦言，自己看比赛的心情和以前不一样了。 现在他会更担心用户对比赛过程中主播的解说有什么意见，用户对赛事直播有没有意见。 网友对比赛转播的好评会让他们的内部员工非常高兴，他们会像孩子一样去老板那里炫耀自己的成就感。

2. 挑战

在成就感的同时，风险也依然存在。 这也极大考验管理者的智慧。

向用户收费一直是版权变现的基本商业模式之一。 但由于目前中国体育新媒体平台的环境和现状，这是一个极其漫长且收效甚微的做法，并不受业界青睐。

“如果一个人真的喜欢篮球，那么付费意愿和付费渠道就不再是问题了。我们这个赛季的付费用户比例增长还是很快的，2C增长得更快，大概在20%到25%之间。我们年初的时候增加了很多。” 赵国辰提供了目前付费用户观看腾讯体育比赛的比例数据。 这些数据的增长速度和变现的速度已经比他们想象的要快了。

然而，与版权和运营成本相比，付费用户的收入只是九牛一毛。 虽然用户付费观看习惯和商业收益的养成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但赵国臣认为这是必须要做的事情。 由于我国体育运动的特殊性，公益性和教育性一直是经济发展过程中的主导形式，强调体育精神。 无论是电视台还是视频网站播放的体育内容，一直都是免费的。

当付费商业形式进入，免费服务继续存在时，这种情况势必会让人头疼。

即使我头痛，我也必须找到治疗分娩疼痛的方法。 “免费的内容其实是有限的。比如传统媒体，包括互联网，总共只有200到300款游戏。我们首先会提供足够多的免费游戏供用户观看。如果基于这些游戏，用户觉得是“不够JRS直播，还会有更多。如果需求量大，那么这部分就需要付费。这是中国体育付费模式未来必须走的路。” 赵国臣坚信。

在现实条件下，这或许是一条不得不选择的道路。 目前看来，这条路上剩下的探索时间已经非常有限了。

NBA版权仅剩三年时间，从新浪、乐视等竞争对手手中夺取版权的腾讯应该非常清楚，失去和获得版权的故事可能会重演。 对于购买版权的态度，赵国臣表示，一段时间以来整个市场都出现了问题。

但他相信，从长远来看，市场会变得公平。 正是因为这样的判断以及对自己运营和流动性能力的评估，他对于未来能够顺利续约NBA还是充满信心的。 但在商界，谁能确定未来会发生什么？

为了规避单一版权可能带来的风险，腾讯在版权扩张的道路上也在谨慎前行。

夺得NBA冠军的第二年，就与FIBA达成从2017年到2025年的九年合作，成为FIBA数字媒体在中国的独家合作伙伴，并破纪录地赢得了60项赛事，总计超过3000场国际顶级赛事。 篮球赛事直播权和发行权。 这些权利还包括国际篮联赛事的完整直播、点播和短视频集锦。

至此，腾讯几乎获得了所有顶级篮球赛事的版权：NBA、NCAA以及各国国家队参加的FIBA系列赛事。 不过，一旦NBA的续约方式发生变化，FIBA的版权赛事能在多大程度上填补NBA的用户缺口，也是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

谈及腾讯体育未来的版权策略，赵国辰表示：

“我们会了解用户需求，对市场做出判断来选择版权。用户喜欢的话，我们就拿来给他们。这是我们做内容的一个比较大的原则。包括我们签约的法网。前几天的比赛，还有足协杯，都是基于这个思路，虽然足球版权比较分散，但时机成熟时我们还是会积极介入。”

3. 失踪

在腾讯体育，NBA版权的成熟度和影响力在用户基数扩大中占很大因素。 2017年初体育版权走势日趋理性后，这个市场的发展高度依赖于成熟的版权，也认识到原创的缺乏和重要性。

知名赛事IP的发展非常缓慢。 NBA和西甲都有近百年的历史，法网也有126年的历史。 相应地，我们的赛事产业链还很初级，商业模式缺乏标准，还处于探索过程中。

这也迫使资本只关注最成熟的内容，缺乏原创知名赛事被很多人认为是国内体育产业发展缓慢的原因。

有业内人士将原创体育赛事的缺乏归咎于社会对体育需求的缺乏。 对此，赵国辰给出了另一种解读：“原创还是要做的，除了社会需求不足之外，是不是我们的内容供给不够，或者质量不够好。”

在这种情况下，用户肯定很难喜欢一个活动。 既然他们不喜欢，市场怎么能增长呢？ ”

他还记得自己随国乒参加的“地球十二强”比赛。

对于之前没有制作专业赛事基因的腾讯来说，它把竞技和体育专业部分留给了国家运动队，而腾讯则负责运营、推广等部分。 这种合作模式带来的好处是：更容易推进，效果会更好。

之所以邀请吴亦凡、蒋劲夫等人气明星来参加篮球比赛，包括独立跑的赛事，是因为我们希望通过市场化的包装，让更多的用户关注到这项赛事，并抢先了解。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你必须是职业运动员或者顶级明星才能参加这样的赛事。” 赵国辰补充道，他们更愿意看到的是，未来人们逐渐将体育视为一种生活方式，让体育渗透到社会的方方面面，也为企业提供了更多的商机。

“毕竟我们是产品公司，这可能就是互联网人改造赛事的地方。让腾讯像传统赛事公司那样去做，不是我们所擅长的，我们也不愿意去抢别人的生意。我们是更感兴趣想做一些不同的事情。”

如果孵化赛事、培育市场能够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成熟，建立对体育的新认识和文化认同并非易事。

赵国臣到巴塞罗那的所见所闻非常感动。 一位90多岁的老太太，已经是巴萨球迷60、70年了。 尽管诺坎普球场经过多次翻新，但它始终拥有自己不变的座位，可以传承给下一代。 我们还没有这种体育文化的传承。

这一点他在与姚明的交流中也有体现。 “我们没有篮球名人堂，国内运动员只能追求全国冠军或者奥运会奖牌、金牌。在美国，进入篮球名人堂和足球名人堂对于每一个运动员来说都是莫大的荣幸。”他的一生激励了很多人。”

在体育商业模式和文化环境还不成熟的情况下，牢牢抓住用户或许是唯一的出路。

如何留住用户，如何平衡和兼顾专业用户和泛体育用户的需求，也是需要面对的较为复杂的问题。

“我们肯定会关注中国的铁杆粉丝，但这个群体的数量还是太少了。如果商业化仅限于这些群体，很多大IP就无法产生市场效应，带动整个产业的发展。”行业。” 赵国臣说道。 核心用户固然重要，但这一群体的市场价值仍存在争议。

同时他还提到，中国体育用户中很大一部分仍然是泛体育用户。 还是要让泛体育用户慢慢爱上一项运动，让年轻人有自己的爱好，然后带动很多其他领域的用户。 如果一个人看到大家都在关注某件事并且喜欢它，他可能会慢慢成为粉丝。

或许谁都没有想到，在体育产业深化发展过程中，还有那么多问题需要面对和解决。 版权、内容制作、市场培育的增加都会带来运营压力。

赵国辰透露，去年，他打破了以往垂直体育项目的模式，在剪辑、直播、点播、节目制作等方面横向展开，保证了相对充足的人员配备。 这还可以涵盖排球、网球、乒乓球等项目，并通过直播平台PGC和UGC的支持解决运营中遇到的问题。 未来，随着内容的变化和运营需求的变化，还会继续进行必要的调整。

“谁能突围，谁就能最先在这个行业站稳脚跟。” 赵国辰终于说道。 在体育运动中，这是一项限时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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